当我睁开眼,面前是白色明晃晃的天花板。我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,一床一桌一椅一灯,四周非常安静。
呃,穿越了。
我叫鑫鑫,男,28岁未婚,是Z市人工智能研究院的研究员。穿越的前一晚,我在办公室加班搞一个机器学习模型,结果太累了,直接趴工位上睡着了。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!!
我起身下床,发现自己穿着一条粉色睡裙。去旁边的卫生间照镜子一看,我居然变成了一个女生!!
不就是加班时打了个瞌睡么,不至于这么惩罚我吧!
先研究一下现在的情况。我环顾宽敞明亮的房间,程序员极简风的装修,白色塑料升降桌上两个超大屏幕,米色的地毯上一把人体工学椅。
墙上贴着两张打印的表格,一张叫《待办事项》,一张叫《社媒更新计划》。角落放着一块白板,歪歪扭扭小朋友一般的字迹:“融资-注册公司;网站-市场调查,生成订单;客户,后端开发。”
一旁柜子的抽屉里,杂乱地堆着一份疫苗须知,两瓶白色胶囊的药,几块电池,几张游戏公司联系人的名片,和一些花花绿绿的贴纸。
在房间里翻腾了半天,我摸清了身体主人的身份。她的名字叫T欣欣,是个常驻米国硅谷的后端工程师,在互联网巨头G公司工作了几年,正打算和朋友一起创业。
我搞人工智能模型,和她算是半个同行,对开发懂个八九不离十。说实话,就连我这个穿越来的,都能看出她的生活不太有条理,不知为啥选了程序员这行需要严谨思维的工作。
打开电脑,费了一番破解的力气后,我看到了欣欣七位数的余额,美金。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梦的数字。
应该是她爸妈给的吧,家里有钱就是好啊。想到这里,我心里有些失衡。
我一路过关斩将,靠实力考上了全国前四的大学,又凭着人工智能顶会的三篇论文,好容易拿到现在研究院的这个岗位。拿着区区几十万r的工资,每天加班累死累活的,还赚不到她在硅谷摸鱼的一个零头。
出于好奇,我打开了她账户的历史记录。每个月固定的房贷和物业费支出,穿插着打车软件和外卖平台的消费,偶尔从几百到几千不等的高级餐厅和奢侈品。
而收入,除了G公司每两周数千美元的工资以外,还有零星的备注了品牌名称的条目,以及每个月来自“Z市科创文化有限公司”的打款。
听说在米国进G公司不算特别难,公司招她主要还是因为她是女生吧。还搞什么自媒体,花里胡哨的。
她还有一个名为Bit的账号,里面有一些数字化的货币。大量买入的那年她大二,也就是刚拿到第一份实习之后。
数字化货币我知道,我刚工作那会儿一哥们跟我提过,我感觉像骗局就没再管。后来那玩意儿价格一路猛涨,欣欣估计就是这么赚的。但那种东西总让人感觉不踏实,像是什么似白非黑的地带。
虽然欣欣自己赚到了一些钱,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别人不去赚只是因为不想。退一万步来讲,一个人技术水平很厉害,是不会去网上到处发帖的。
等等——既然我穿越了,是不是这些钱就都归我了?要是过两天我穿越回去,钱还没花掉岂不是很亏?
算了,看在我要花这个女人钱的份上,暂时先不说她坏话了。
我用她的手机点了外卖。硅谷的中餐口味远不如Z市,价格还那么贵,三个菜就要五十七刀,幸好花的不是我的钱。
拉开衣柜,想换点正常衣服,看到的却是一柜子小裙子。呃,作为半个程序员,我还是没有逃过女装写码的归宿。
当晚我在房间里睡下,然后做了一些奇怪的梦。梦里我动弹不得,像隐身了一样旁观着发生的一切。
我看到欣欣面试G公司,跟比她大了两轮的面试官打招呼,微笑说:“我也是C大的,咱是校友呀。”
这面试官老头也挺随和,说:“那你上过那门计算机原理课吧?”
欣欣全脸的肌肉都在笑:“是啊。”
“好,那我出一道题。你应该知道,makefile编译不同文件,会有时间上的先后……”
大概有0.01秒,欣欣的嘴角僵硬,是只有我看出了的心虚。但她很快又讲起话来:“没问题,我先画个文件间依赖关系的图,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上班的第一天,欣欣穿着印着G公司图标的衬衫,看来这丫头转正了,那老头校友没为难她。只听她一脸天真地问同车的朋友:“怎么样能当上总监哇?”
才刚进公司,目标倒挺大挺狂。
接着闪过一个又一个的镜头,乱七八糟的没什么逻辑——
女同事刚休完产假回来上班,听说团建要去海边冲浪,说自己先不去了。
一个蓝眼睛、棕色卷发的男同事开车送欣欣回家,在车上问她:“你会跟我约会吗?”
还是那个男同事,在几米开外若隐若现的耳语声:“哦是这样,欣欣代码质量还是不太让人满意。你下次分配任务的时候,把复杂的交给我就好。”
然后是偌大的办公室,男同事一脸不屑地看着欣欣敲代码,说:“你真是笨死了,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写不明白。”
夜色渐浓,只剩欣欣一人坐在电脑前工作。
突然,面前一个长相猥琐的男生,冲我怪异地笑还来牵我的手。
啊啊啊啊啊啊老子是男的!!
我从噩梦中惊醒。
Disclaimer:本文纯属虚构,旨在描写ADHD吃药后对自我身份的割裂感。
未完待续?
感谢分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