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/14 笔记
以下为非常主观的想法和判断,因此只发布在甜欣屋,不同步到社交媒体了。
这起案件的性质?
这个案件属于非常恶劣的家暴,呼吁硅谷华人提高对家暴的awareness。我想再加一句,就是家暴属于暴力的一种,这个人亲手用拳头打死了另一个人,不是任何谣言那样可以解释和合理化的。
你认识当事人双方吗?
不认识。我的谷歌朋友L认识陈,认为陈比较social(懂得与人社交),陈和于在清华和硅谷的朋友圈子高度重合。认识陈的朋友都说完全看不出,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悲剧。
为何陈的前五次传讯都缺席?
加州法律规定,重罪的传讯必须本人在场,不可由律师代劳。
陈的律师在陈第五次缺席时,我在现场看到有记者提问说,缺席传讯需要在最初72小时提交医疗记录,陈的律师表示应该提交了,且在追问时表示他还没有获得记录的权限。我认为那次的采访是一个突破口。
首先,分析一下陈的律师说话的风格。那次记者还问律师陈父是否到场过,律师一开始说他不清楚,可能没有,但后来又改口说可能来过一次,“传讯次数太多”记不清了。在我的视角,陈父的社会身份就是网传的那样,而照片证明他到场过1/24那次传讯。这一点陈的律师应该是清楚的,但他选择了否认,因此我们要小心地对待他口中其它的观点。
那么回到第五次传讯,陈的律师应该是知道陈提交了医疗记录的,仅仅因为他自己还没有亲眼看过,就春秋笔法把自己摘出去了。他的回答“I dont know what it is”,语气让人怀疑具体有所指。
也就是说,陈提交了医疗记录作为自己缺席的依据。这并不是蔑视法庭,也谈不上特殊策略,因为法官明显对陈多次缺席是不满的,在简单的一个传讯环节上拖延时间并不是明智之举。
现场看到陈,有什么感受?
他面无表情,或者说面如死灰。他眼神寒冷,作为人类的情感仿佛被抽离,看上去有点可怕。正常人很难装成那样。
结合案发前他的朋友对他“眼神空洞”和行为反常的表述,我推测这可能是精神疾病的一种躯体表现。
陈出席传讯时,为何头戴头盔?
网传这种头盔是“专门为那些在监狱中情绪极度不稳定,且可能表现出有自杀倾向的犯人所准备”。但陈的律师在第五次传讯的采访中,面对记者提问他在拘留所是否有自杀行为,他是直接笑着说那是rumor的,像是在回答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,所以我大意到没把这个问答剪到发布的视频里。在第六次的采访中,律师称陈的头受伤了,戴头盔是为了防护。
如果这几个信息都是真的(大前提!),那么我只能理解为,陈提交的医疗记录是关于精神健康的,因此虽然他本人没有自杀倾向,以防万一还是给戴了头盔。
预测(盲猜)案件的走向?
我赌五毛钱,律师会按照精神病进行无罪辩护。
若按精神病进行无罪辩护,是否会判无罪?
加州有精神病杀人的先例,去年下半年刚走完全部法律流程,施害者有就医史,无光鲜的工作或亮眼的学历,被判了二十多年:
以此为参照,陈从刑事诉讼中全身而退被判无罪的概率非常小。
退一万步讲,刑事诉讼之后还有民事诉讼,目测会判给受害者父母一笔他们应得的赔偿。
为什么我要关注这个事件?
我在新闻出来的第一时间,在大部分媒体都还没搞清死者几岁、男生到底有没有死的时候,在小红书发出了加州对陈的公诉信息截图。又在之后的一周,关于陈的动机谣言铺天盖地、向女生泼脏水时,用我的社媒流量辟谣,帖子得到数十万阅读。
我是个求真的人,最初的动机只是想让人们知道真相,中间与女方家属接触后希望他们得到帮助,在他们拒绝了媒体采访和公共捐款后,我希望无论如何人们能持续关注这个案件。因此我尽可能不掺入个人观点,只描述我看到的现场情况、呈现我相机拍下的一手信息。
我参与是因为他们华人科技的背景与我有部分重合,也因为家暴问题是我所关心的女性议题。加州从法律和制度来看,对家暴有完整的处理流程和保障机制,在实际执行上还是有很多限制。比如疫情期间警察亲口告诉我监狱人满为患,有些人抓了情节没有特别严重就会放走;现在据说很多地方,收留家暴受害者的shelter人也住满了。
比较欣慰的是,在收到的几百条评论中,目前只有一位网民骂我蹭流量,比我经验预料得好多了,还有不少网友感谢我的一手资料,还夸赞我翻译得好,夸得我很不好意思。看来得继续跑继续拍了。。
2/9 现场消息
陈本人终于出席,4/19 有决定是否认罪的环节。
(B站 @甜菜欣欣 更新了采访视频)
2/5 现场消息
今天我到了hearing现场,男方本人仍未出席。检方、法官、被告人律师三方轻声交谈五分钟左右,之后法官宣布听证(hearing)推迟到周五。
(B站 @甜菜欣欣 更新了采访视频)
整理一下信息点:
- 到了现场才知道男方再次缺席,和法官讨论决定延期到2/9周五;
- 正在获取男方的医疗记录,对于精神状态尚不清楚;
- 按规定,最初72小时就得提交医疗记录,男方应该是提交了的;
- 和男方父亲线下见过面,和男方本人聊过两次;
- 男方父亲最初是邮件联系他的,可能已出席过听证,现已回国;
- 不排除精神鉴定和无罪辩护的可能性,现在谈策略还为时过早。
个人想法:
不明白为什么再次缺席。本来以为男方和他的这位律师商量好一起拖延时间,已经讨论好辩护策略和细节了。有一种可能性,就是律师知道一些情况但没拿到具体的记录,就春秋笔法说自己还没有权限。
另,女方父母好像还是没有出现在现场。
1/29 更新
硅谷清华校友会正在协助女方父母,表示暂时没有公开的筹款计划。
个人感觉,两家的能量相差挺大的——
- 这边家属还在加急办人道主义签证的时候,另一边人已经到硅谷的听证会现场了;
- 一边是希望暂时不接触媒体,另一边是抓紧时间布局舆论、动用行业资源;
- 男方家属虽然语言不太通,但果断选择白人律师+翻译,而不是当地的华人律师;
- 男方不联系女方父母、避免自认其罪和骚扰嫌疑,后者家属还感叹为什么前者毫无歉意;
- 打官司耗时耗力,中间衣食住行对于资金的需求也非常大。哎。
男方家属体现的认知和执行力让人惊讶。当然,他们在能力所及范围为儿子请到最顶尖的律师,这合法也合情,总不能要求人家大义灭亲吧。。。
作为普通人,我很难保证哪天我因为各种原因挂了,我的父母能对美国社会有非常高的认知,妥善处理事情的同时争取话语权、拿到属于他们的利益。我们都是普通人,希望这个世界能温柔一点。
1/26 更新
由多位谷狗友人证实,男方的在职状态变为前员工,原因不明。
下午的听证会,男方本人又是没有来,改期到2/5了。法庭特地重申了纪律,不能拍照录像,“put your cameras down”。对法庭录像或截图是违反加州法律的。
延期对女方家属来说可能是好事。男方家属已经在1/24听证的旁观席中低调现身了(XHS已验证消息),而女方家属目前还在加急办签证(公开的新闻报道),希望他们能赶上听证会现场。
围绕当事人的新一轮谣言果然也出现了,在此一并辟谣——
首先是“毁绿卡说”,一亩三分地有个其他人发的旧帖,被传成了报J导致男方无法申请绿卡、遂起杀意的谣言。那个帖子提到两方育有孩子等,和这次事件有很大的出入(别跟我杠孩子代指猫咪,正常人发严肃帖子不会这么说话)。加州公开可查询的案件信息里也没有两人之前报J的记录。
还有一个是某公Z号前两天10w+阅读量的所谓UCSD的瓜,更是毫无事实依据。女方性格内向、生活简单,只因为读过的学校出过其他奇葩校友,就能被无端造H谣。该公Z号因畏惧造谣的法律后果,已自行删除文章。
1/24 更新
Santa Clara法庭下午再次听证(hearing),在线观看人数爆满。男方no show,法官说再次改期。
我的个人理解,听证的意义是决定是否起诉抓到的这个人,完成从J察到司法的交接。若district attorney起诉,原告是由公诉人来代表的全体加州人民,任何一方包括受害者无法撤案。
虽然一再延期,在情节此般严重、证据比较充分的情况来看,男方被起诉的概率是99.9%。以及由于男方在第一现场、第一时间就跟J察承认了罪行,后续即使重金请到最顶尖的律师也难翻案。美式抓捕的精华,是嫌疑人一言不发先等自己的律师到场。。。
1/20 更新
硅谷当地华人组织已经参与到后续的帮助当中。
1/19 更新
Santa Clara法庭下午听证(hearing),公众可电话接入。男生没有到庭,据说还在医院。听证开始了十分钟就草草结束,会改期到24号下午。
原回答
硅谷本地人辟谣都辟累了,高赞都在说裁员的事,但真相不是【裁员导致的自杀】而是【谋杀】。
根据加州公开的信息,当事人男生的名字拟被公诉。而当事人女生已死亡 。在加州,死人是不能被公诉的,说明至少男生当时还活着并涉嫌重罪。
这是当地主流媒体报道,用词严谨,男生徒手杀害女生的描述仍然惊心:
当地出J记录(最可靠的信息源)显示,案发地点是大厂打工人聚集的Santa Clara。不是Los Altos,那是另外一起案件。
请大家不要信谣传谣,不要借题发挥裁员啥啥的了。